一纸清白

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

【沙李衍生】一戏山河(孙抚民X臧天喜) 第一折

瞎军官X戏子

别打我,真的


第一折


北平人爱听戏,也不缺戏听。

甭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车站的力巴,犯了戏瘾买不起园子的票,便还要去天桥区过过耳瘾。就更别提各厢的小姐夫人、商人政客还有那些个自以为风雅十足的文人,往往谈起那些名角来都如数家珍,捧起戏子来也如奉神佛。

论起京剧,再没有其他地方比北平人这么痴迷了。有了这热烈的氛围,北平也就从来不缺唱戏的人,更少不了南北汇集的戏班子和那些个名角。

玉振班谈不上是最最顶级的戏班子,但在圈子里也算是富有名气。戏牌子刚挂出去没一会,座票就给抢购一空,还不到中午,就连站票都再抢不到。谁让今天的压轴戏是那位臧老板的玉堂春呢。

傍晚六点,陆陆续续地开始进人,茶座进来后叫人来上茶添水,还不忘跟挑担的买些干果蜜饯,那些买了站票地就只能站在后排的空档和过道里,揣着手伸长脖子往台上瞅。有钱有势的断然不会买站票,也就没人理会他们。

玉振班李班主亲自迎了几个二楼包厢的贵客,玉字科的一个小老生跑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慌慌张张地跑回后台,像是被火撩了屁股。

戏台子上的锣鼓点准时敲响,十来个还未出科的半大孩子连翻着跟头跃到台上去,算是热热闹闹地把场子给开了。

刘玉华和他的师兄弟们翻得卖力,台底下的戏迷们还是各聊各的,分明也没把他们当回事,依旧聊的海阔天空,也就偶有几声来自后排力巴们的叫好声,那也是起哄多过欣赏。刘玉华心里清楚,在他成角之前也没什么好烦恼,只是一想起后台那位“角儿”,他肺里就一阵阵地胀气,跟头也翻得更加气势汹汹。

台上热闹,台后简直乱成一团。

刘玉华上台以前,正听见臧天喜尖锐的一声叫。

那一声吊着高腔,九曲十八弯地不是惊讶,就是要叫给玉振班的众人听。等人都凑过来,臧天喜便展现了十足的盛气凌人,训斥了好几句后才尖着嗓子问道究竟是谁进了他的单间。戏子们都正上妆,脸上的油彩还未抹匀,全都压着火气连说没有。

戏班子一般只给角儿安排单间上妆换衣,除了伺候,旁人不得随意进去。就连班主催戏也都只能站在纱门外唤两声。

见没人承认,臧天喜脸上更是阴笑连连,道是他那枚黄小姐送的宝石戒指不翼而飞,话里话外咬定是在玉振班后台丢掉的,挑明了是说班子里出了贼。臧天喜也刚上了底妆,脸鬼似的白,眼睛里露出凶狠,哪里是什么玉堂春,整个就是一个吃人扒皮的白骨精!

李班主回到后台时,臧天喜正闹的凶,他平日里说话也带着女气跟戏音,尖声尖气阴阳不分,只要是够他撒欢的地方,就要每句话都挤兑到人他自己才心情舒畅似的。臧顺子就站在他身边,不知道为何手上拎了一只三色花猫。花猫挣扎着喵喵叫,声声撕裂般凄惨,大约是肚子里有了崽,拼命挣扎了几下显得格外吃力,遭了臧天喜几下戒尺就只剩哀嚎。

臧天喜面前围了一圈人,正中间就是玉字科的乾旦刘玉琴,李班主早就想要培养出个新人,平日教他跟着臧天喜伺候,也能偷着学来唱腔和身段。

臧天喜为人小器又多疑,收了徒弟也从不把真本事教出去,最恶别人偷他的能耐,妄图压他一头。他领会了李班主的意思,就更是找到机会就给刘玉琴难堪,这是玉振班公开的秘密。

刘玉琴正跪在臧天喜面前,垂着头不言不语。

臧天喜冷笑一声:“好呀,好呀。我看你是偷我艺不够,吃了豹子胆,养了一只猫儿来偷我的戒指。”

刘玉琴声似蚊蝇:“臧老板,我想您肯定是误会了。”

臧天喜:“误会!呵,不是你们玉振班一口咬定今天没人进过我的屋儿,可我回来时分明看见窗户开了个缝,窗纸上也粘了几绺杂种毛。那你倒是告诉我,若不是这小野杂种进了我的屋子偷了我的宝贝,又是你们哪个!”

臧天喜回头见李班主回来,气焰就更足,三两步扭到他面前,拔高了声音骂:“李班主,你还要不要管,你的人都欺负到我头上啦。“李班主正要赔着笑脸接话,又听他委屈十足道,”都说我臧天喜是角儿,可又能怎么样呢,每日叫我唱什么就得唱什么,赚来的钱也都进了别人口袋,丢了东西也没人管,真真是苦~~啊~~~。“

李班主这才明白,他丢戒指看来是假,生事让他涨月钱才是真。

心里有数,玉振班没出现什么偷盗的事情,李班主心里就安稳下来。赶忙赔说几句好话,让臧老板不要着急,指不定戒指是掉在哪了,等下戏散了他就叫人好好找找,又道:“臧老板,我伺候着您扮上?马上就该您了,今天来的座儿们可都是瞧您来的。玉琴,还不快起来给臧老板烧水去!“

臧天喜横他一眼,又朝着玉琴一摆手:“慢着!戒指的事我看也不用查了,就是让他养的那小野杂种吃了。顺儿,去吧。“

臧顺子应了一声,拎着猫往外走。

刘玉琴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拦在臧顺子面前,拧着眉,愁容满面,一双凤目里含着泪花倒是十足的楚楚动人。他才十七岁,正是花一样的好年纪,看着就让人又羡慕又妒恨。臧天喜的心肝肠子都拧在一起的恨。

刘玉琴好歹挤出一点笑,恳求道:“臧老板,这猫儿快生产了,这几日都躲在我们师兄弟给他搭的窝里睡觉,真真是不会到您屋里叼什么戒指,我可以做保证。“

臧天喜兰花指一翘,喜不自胜:“好,好!大家都听见了。他要给这野杂种担保,到时候如果真在他肚子里找到了戒指,那就是你偷的!顺儿,把猫拎出去,离戏园子远点,别脏了我唱戏的地方。“

周围的人脸上不显色,心里都是一阵恶心,李班主方才明白臧天喜要做什么,再看向那只猫儿就仿佛已经看见它开膛破肚,成了一团血块的模样,险些将刚吃的茶点吐出来。

原来臧天喜不只是为了生事朝他要涨月钱,从一开始就是要针对刘玉琴。

这只猫李班主知道,原来就是附近的野猫,总来玉振班后院找点吃食。玉字科的孩子们自然就拿它当个伙伴,一来二去就养了个半熟,还取了个名字叫“西儿“,戏班里的人大都知道,没事还弄些零嘴喂猫。名字是刘玉华起的,一开始谁都没当回事,直到后来喊猫儿时多叫了几声西儿惹出臧天喜出来查看,等人走了,戏子们就笑成一团,纷纷笑刘玉华的坏。

臧天喜自此对这猫就心生厌烦,偶尔遇见还用鞋尖踢它两脚。西儿年岁不小,是只老猫了,不像小猫似的脾气烈爱动弹,可就是通了灵性似的就在臧天喜常走的路上拉了好大一滩,还铺上几片叶子遮掩,给臧天喜恶心的够呛,直丢了一双刚买的缎子鞋,大声骂着就要弄死小畜生,差臧顺子去捉,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玉振班的人都知道是让刘玉琴给藏起来了,臧天喜也就更恨刘玉琴。

今天,臧顺子只要拎着猫出去,将猫宰了再带回一只戒指,楞说是从猫肚子里找出来的,非得扭送刘玉琴见官。

世道乱成这样,平常人家就算是人命官司都不会有人当成大事,有权有势有名气的人可就不一样了。再说,臧天喜时常吹嘘自己当年给张大帅唱过戏,攀过交情,现在北平城就在张大帅治下,各行各业也就都给他三分薄面。

李班主不觉是真,也不敢当假,真是愁的头大如斗,说什么也不能让臧顺子把猫带出去。正绞尽脑汁想些说辞,甚至从口袋里摸出好几块大洋和一个翠玉扳指试图塞进臧天喜口袋里,臧天喜也不说拒绝,翘腿坐在雕花的椅子里,颇有一副“岿然不动“的气魄。也发话今天这事没有结果,他断然不会登台唱戏。

臧顺子刚要往外走,门房就带着两个小伙子搬了四个顶大的花篮进来,手里还托着一个盘子,上面都是红纸裹好的现大洋,金字塔式的摞起三层。

门房说这是刚才门口的一位孙先生送来的,说是给臧老板添些喜气。

捧臧天喜的票友里倒是有好几位姓孙,没有一位出手这么阔绰的,李班主忙问是哪位张先生,臧天喜也支棱起耳朵来听。

“看着脸生,不是常客。“门房说。

门房刚才见过人,自然是印象极深。那位孙先生洋派十足,从一辆别克轿车上下来,身上穿着藏蓝的西装和纹格西裤,头发梳的油光水滑,可周身一点平常富家公子的轻浮气都没有。四十多岁,一张长脸,眉目都跟刀刻上去似的,身材也挺拔,瞧着别提多神气,多英伟了,保准是大家的老爷,过来捧咱臧老板了!

臧天喜最爱听人夸他,门房这些马屁真是恰到好处,听起来都是在说那位先生多么多么气派和尊贵,实际上不还是给足了臧天喜面子。难怪他顿时喜上眉梢,之前的怒气和阴戾一扫而光,仿佛从未出现过。

门房又从花篮上拿下一张贺卡,通过班主递到臧天喜手里。

臧天喜看了一眼简直就要笑出声。

他心情好了,忽然心里就念起慈悲来,叫臧顺子先不要急着剖猫,找个笼子起来改日再审。

“你们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都扮上,耽误了戏有你们好看!“他将人都骂出屋子,自己对着镜子上妆,嘴里哼着小曲,真是看不出来一会就要戴着枷去游街,玉堂春和他比那就真是苦命的人儿了。

刘玉琴也松了一口气,拎起水壶去烧水,迎面看见刚从台上下来的刘玉华,心中暗暗责备:都怪你起的名字。

臧天喜在门帘后一声叫板,戴着戏台上用的枷锁便上台。一双眼睛不住地朝着二楼包厢瞥去,意图在那群老爷太太们中间,认出哪位是孙先生。

孙抚民坐在靠左的包厢里,身边立着忠诚的副官陈原,今天穿的只像个跟班的司机。他半垂着眼睛,脑袋时不时地朝下一点,旁人当他沉迷在臧老板的戏腔里,和着胡琴跟锣鼓打节拍,陈原知道真实是什么,使劲咳嗽一声,低声喊他:“长官!”

孙抚民眼皮抽了几下,瞪大眼睛,双眼却在半空中好生虚晃了一会,找不到自己应该看往哪里,脸上也就显出些迷茫和呆滞,与他本人刚毅、精明的气质全然不符。

陈原偷偷地扶着自家长官的脑袋往戏台“看”去。

“臧老板上台了!”陈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

孙抚民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变化。

“我看起来怎么样?”

陈原明目张胆地翻了个白眼,说出的话一点都不符合他副官的身份:“再把身子做歪点,翘起腿来,眼睛朝左看一点,就是现在,微笑,再点点头。现在有点个洋派商人不务正业的来捧戏子了。”

孙抚民居然就按着陈原的话做完这一套动作,刚好就跟台上正咿咿呀呀唱唱戏的臧天喜看了个对眼。

臧天喜正唱出一句“尊一声狱神爷细听我言:保佑我与三郎重见一面,得生时修庙宇现塑金颜”见二楼包厢的大爷实在眼生,穿衣打扮和门房先生说的极其相似,心里就有了数,又看他微微笑着,显然很是欣赏他的唱腔。这段反二黄,他原本采用的正是当下最流行的张派唱法,受到鼓舞,便又卖力三分,将原本的五分一同凑成八分,玉堂春何其冤屈,何其痴情,一唱三叹,惹得看官不住跟着心酸。

陈原根本就是个戏迷,也觉得今天臧老板唱的很有味道,很想找人来讨论几句,扭头意识到身边只有孙抚民,立刻注销念头。

孙抚民只会觉得跟一个装修队在他耳朵里施工似的,吵得脑瓜仁都疼,压根是没听懂台上唱了什么,简直是受了大罪。

孙抚民隔着桌子朝陈原身上摸索,从口袋里摸出半盒哈德门,抽出一根叼在嘴里,趁着陈原附身为他点烟时才露出不耐烦,叹了口气“现在唱了多久了?”

陈原回答:“从开场到现在一个钟头了吧。”

孙抚民:“还得唱多久?”

陈原:“今天唱不了整本的玉堂春,等会还有一出定军山,离散场估计还仨钟头左右吧。”

孙抚民当即就咳出一口老痰,愤恨地命令:“等他唱完我们就出去,这太热了,我这脑袋再不过过凉风,非得炸了!”

陈原得了命令,忍不住叹气,孙抚民不想听,他还想继续听呢!

过去陈原喜欢听戏,也曾经给报纸写过文章,也算是资深的票友。自打弃文从武,入了国民革命军,部队里纪律严格,孙抚民更是留洋做派,对咱们中国这点老玩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已经好长时间没能过了耳瘾。

臧天喜虽不似梅郎,程郎那种红透了大江南北的名角,可就算是在名家齐聚的北平城,尚有他一点英名。陈原喜欢听戏,尚且没到痴戏,心里纵然千八百个不满意,作为副官仍然遵循长官的命令,等臧天喜唱完这出,立刻扶着孙抚民起身,走到门口去抽烟。

孙抚民站在门口抽烟,吹过凉风脑袋果然就没那么疼了,刚才的锣鼓点还在里面打转,久久没能散去,偶尔回荡几句唱腔。他是听不出来好还是不好,单纯地回味起嗓音,闭上眼睛,面前漆黑的布景上便勾勒出一个曼妙的女子形象。

可惜,他是知道臧天喜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京戏不似昆曲久用坤旦,倒多都是反串的乾旦,不足为奇。

陈原讲常有老爷公子为那些扮上女装的戏子如痴如狂,也说不好到底是好男风,还是人戏不分,就真把那带把的当成了美貌的女子。

孙抚民一根烟很快就抽完,站在原地发愣,陈原看在眼里叹了口气。陈原跟了孙抚民七年,从孙抚民还是陆海空总司令部侍卫总队副队长的时候就做他手底下的兵,后来兜兜转转也和在别的队伍里任过职务,总是不长时间就又被孙抚民调到身边,是最亲密的上下级关系,也被孙立人当亲兄弟一样地待着。

陈原太了解孙抚民的骄傲,见到他现在这样子就格外心疼。

孙抚民的眼睛不算大,曾经却如一道利刃,似乎能直指人心,让人生畏,又时而冒出点笑意,是不是招女人陈原不清楚,很招男人就是了。倒不是说男人就要因为那双眼睛爱上他,而是他严厉又怀柔的作风全都能在一双名目中体现,男人总是会崇拜这样的男人,尤其是在战争年代,他们会不顾一切地追随他。

可惜……现在这双眼睛就有些呆滞,如果不是故意凝视着某个假象的定点,瞳孔都涣散,缺少灵气。

孙抚民是真的看不大见了。

倒也不是一点光亮都见不到,他能看到光,也能看到离得很近大件物体的虚影,总之就像一整块加暗的毛玻璃直接蒙在眼珠子上,比起全瞎好的有限。

陈原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烟头。

孙抚民何尝想过有一天,想丢个烟头都找不到地方,要让别人代劳。这份憋屈他记在心里,以后要让那些日本人加倍偿还。

“烟头别乱扔,听见没有。”孙立人唬了一嗓子,陈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鬼脸。孙抚民这个留洋归来的将军染了一身的绅士病,无论到哪都要“讲文明”。也亏得是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读过洋书的,拌起洋派商客老爷像模像样。不似好些个军阀军痞,脱了军装换上西装也就是个衣冠禽兽的大流氓。

陈原想到这,也就更加敬爱他这位好上级,这位好大哥,也就更搞不懂他忽然过来说要“捧戏子”究竟是搭错了哪根弦。

他们到北平已有好一阵,孙抚民自打从上海受了重伤,就被宋子文、宋子安兄弟俩安排到了香港治病,休息了大半年命确实抱住了,其他地方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就是这双虎目是没能治好。

孙抚民前阵子收到一封来自广州的信后,就在香港待不下去了,本来定了去南京的机票,结果还没登机又接到一份电报,当即改飞了北平。

信件和电报的内容陈原是知道的,但里面的关键内容被暗码替代了,孙抚民脑子里装着活密码,那些内容陈原就不清楚了。他只要跟着孙抚民就对了,让他去哪就去哪。

可到了北平以后,孙抚民也不做什么正事,先是找了几家有名的馆子,冒充徽商宴请几位商会的商客吃饭喝酒。孙抚民给陈原下的死命令,就是一定不能让他们看出他已经瞎了,为此两人做了不少的功课,比如怎么打暗号,怎么打掩护,总算是糊弄得相当不错,与那些脑满肠肥的商客们打成一片。甚至还有人听说他丧了妻,非要给他介绍个女人,新娶一个呢!

本以为这就是孙抚民来北平的目的,可没过两天,他又宣称身体不适,闭门不见客。消停那几天,就让陈原给他念报纸,念书,一天都不断。就在今晨,租住的宅院里负责管事的管家准时把报纸送到书房里,孙抚民仰面躺在躺椅上,身边点着小火炉,膝盖上搭着一条毯子,十足的老爷派头。

陈原摊开报纸,朗声从头条念起。

等往后翻到文艺板块,眼睛顿时一亮,声音都拔高了好几个调:“臧老板!”

孙抚民哪认识什么臧老板,不明所以。陈原就把当年在苏州听臧天喜唱戏的事说了出来,那时候臧天喜还唱过昆曲,也唱京戏,名气已经不小。后来听说去了北平,就成了大角。陈原说起戏来滔滔不绝,把臧天喜狠狠地夸了一通,又说起当年在苏州,臧天喜真是色艺双绝,扮起王昭君真是我见犹怜。

孙抚民在这种事情上就是二愣子,什么都不懂,只好问:“那比起什么梅兰芳还是什么的呢?”敢情唱戏的,他也就知道一个梅郎。

“那是比不了,算起来臧老板的年纪也不轻了,样貌身段和嗓子已经不是鼎盛阶段,自然是比不过还正当年的那些个名角。不过看报纸上,还仍然有票友给他花钱写文章,肯定也算很有人气了。”陈原越说就越是神往,不由得说道,“要是能再去看一场就好了。”

孙抚民沉默了好一阵,任由陈原胡思乱想,忽然开口:“既然想看那咱们就去看。”

陈原当即一愣,紧接着又听他说道:“既然看了那就要捧,就按你知道的方法,准备点礼物什么的,咱们今天就去戏园子,我要好好会一会这位臧老板,晚上再找家餐馆,好好地与他叙上一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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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1937年初的故事,但并未严格按照历史时间设定故事背景,例如下文我就在1936年虚构了一场发生在上海周边的中日冲突,孙抚民是在那场战争中受伤了,并且将历史上孙将军去香港治疗的时间也挪用。当然了,本文中的孙抚民也并非那位孙立人将军,算是以风衣老师孙立人的角色来写这篇同人,却实在不敢太冒犯战斗英雄。至于臧天喜本就是个虚构人物,我就可劲造作他吧x

陈原是我原创的人物,算是埋了个不太重要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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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还有坑没填,既然回来了那就肯定是要填的,但我狗说想看这个脑洞,就先写了。不知道会写多长,看着办吧。

至于我会填的坑就是白鹿AU的那个,当初没有列大纲,写的时候就把提前构思的忘得一干二净,结果就越写越乱乎,所以等这篇写完,我就会着手重写那篇。不过,我可不保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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